爱情,然后有一天我看见你和杨醇在一起。”
汪悬光也不知道是哪次。
秦销声音轻轻地:“那天下着雨,三里屯有场车祸,我坐在车里,看见你和他在路边打着一把伞,你看他的眼神……”
“我在勾引他。”
“你在向他发信号……”
两人异口同声道。一个还算委婉,另一个直接戳破他不愿回忆的那个部分。
火光忽明忽暗,秦销的侧脸透出冷白质地,神情晦暗难辨:
“一开始我还很享受嫉妒和酸楚,因为很新奇,但没多久就把愤怒、挫败、悲伤、恐惧、焦虑、嫉妒、厌恶、怨恨、痛苦等等负面情绪通通体会了一轮。
“我没有过这种经历,不知道怎么办,只能假装游刃有余,结果处理货轮连续失误,我从未那么迷茫,那么焦虑过。”
他突然转过脸,幽幽控诉:“再然后你就来办公室把我睡了。”
汪悬光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那天下午我剪完头发,在街上淋雨,恨不得随机杀死几个路人,把杨醇生切成刺身。
“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,像鬼一样回到家,又在门外淋雨。清明的雨像是下在我的身体里,五脏六腑都冒着酸气。
“但是你出来开门,我回头一看见你,又没忍住傻笑。”
汪悬光的演技收了起来,神色冷淡,没有吭声。
“所以一个反社会人格怎么会有爱呢?”秦销自问。
他的侧影冷峻,眸底深黑幽邃,就这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,眉眼唇角同时一弯——
明暗不定的火光中,那双含笑的眼神熠熠生辉:“你让我感到脆弱,又给了我战胜脆弱的力量,所以我确信我爱你。”
“……”
风席卷过岸边的荒草,簌簌声盖过了不远处的鼓点和唱经声,篝火现场这在几步之外,所有的喧嚣却在对视这一秒统统随夜风远去,化作了微渺的背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