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如果不是你,我就不会失去沈氏的工作,失去我的女朋友跟孩子,全没了,我的人生全毁了,都是因为你!”
手中的酒杯被他用力砸向对面,报复的怒火瞬间将他吞没,他神经质的大笑。
“哈哈……怎么样,成为一只青蛙的感觉很爽吧。”
“哈哈……谁会想到,那个在人前趾高气昂的刘经理,其实是一只爱吃昆虫的青蛙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笑死我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郑原捂着肚子,已经快笑岔气了,笑声传到外面的走廊上,显得格外诡异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教室的门响了,门外有人。
郑原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上现出一丝惊慌,“谁?”
今天培训班提前放学,学生和同事应该早就离开了,这个时间点,还会有谁没有离开?
“咚咚咚——”
门又响了,敲门的声音轻缓而有节奏,显得非常有礼貌的样子。
郑原带着疑问谨慎的开门,他看清了来人,那人正对着他礼貌而刻板的微笑。
“晚上好,郑老师。”
周易进机构的时候, 楼里一片死寂, 他上了四楼,视野里只有一点光亮, 从一间教室的门缝里流出来的。
教室的门紧闭, 里面没有响动。
周易带上黑手套握住门把手, 轻轻一转,门开了。
扑鼻而来的是烤肉混着调料冷掉的味道, 夹杂着醇厚的酒香。
教室里烛光摇曳着, 静悄悄的,空无一人。
空气里没有血腥味, 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, 也没有死亡的气息。
郑原的行踪跟生死都不明。
那个男人如果在这里, 应该能嗅出更多的味道。
周易欲要在附近搜查一番,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,压制不住的扯拽着他的理智,迫使他掉头退出教室, 立在走廊给那个男人打电话, 无人接听, 给小白打,也是一样的结果。
那一瞬间,心里的不安暴涨到顶。
周易冷着脸往楼下跑。
另一边,小区里嘈杂无比。
有栋楼突然发生火灾,黑烟滚滚,楼里的居民惊叫着跑了出来。
哭的哭, 喊的喊,埋怨的埋怨,乱成一团。
起火的正是王于漾住的那栋楼,他是被熊白拉下来的。
手电筒没带,手机也没带,腿跟手臂还磕破了好几处地方,风一吹,刺刺的疼,膝盖骨那里的伤口在淌血,腿上有点痒。
事发时大家都往楼下跑,横冲直撞的,他一个夜盲症患者夹在逃生的队伍里面,没磕的满脸血就不错了。
熊白自责的耷拉着小脑袋,“叔叔,我要是像老大一样强壮,遇到刚才那情况,就能把你抱下来了。”
王于漾,“……”
“阿嚏——”
熊白被烟味呛的打喷嚏,“怎么好好的就起火了呢?”
他瞥见什么,眼睛立即受惊的瞪大,“我天!叔叔,你腿流血了!”
王于漾后退两步,阻止他卷自己的裤腿,“没事,就破点皮。”
熊白却一点都没松口气,他摇摇晃晃的蹲到地上,两手抱头把脸蒙住,嘴里不停的碎碎念,“老大让我照顾叔叔,我拽他下楼的时候忘了他眼睛不好,光线稍微暗点就看不见,没注意让他受伤了,惨了惨了,老大知道肯定要崩了我……”
对了,手机呢,给老大打电话,主动认错好了。
熊白一摸口袋,小脸顿时垮了下去,手机好像在床头充电。
“叔叔,我去找人借电话给老大报个平安,顺便问问起火的情况,你就在这里待着啊,一会消防队把火灭了,烟散了,咱再回去。”
“好啊,你去吧。”
王于漾站在灌木丛边的路灯下,鼻端是烧焦的烟味,以及消防队开的大水枪飘洒下来的水汽,他揉揉被不知道谁踩肿的手背,捋了捋微乱的头发,头有点晕。
周易在路上接到一通电话,陌生号码,他接通,听到了小白平常的声音,绷着的那根弦微松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熊白说,“我们那栋楼起火了,我跟叔叔下来的时候忘了带手机。”
周易把车停在路边,“他呢?”
熊白挠着脸上的蚊子包,“在前面的路灯底下……”
周易脑子里的那根弦再次绷紧,“你没跟他在一起?”
“我借电话……”
熊白没说完再次被打断了,那头是老大冷冽又急躁的声音,“你现在过去。”
“老大,叔叔夜盲,手机手电筒都没有带在身上,哪儿也去不了,一定就在原地……”
熊白听着老大粗沉的呼吸声,头皮有些发麻,他赶紧跟手机的主人说了几句,拿着手机往叔叔那边走。
快要到那儿时,熊白倒抽一口凉气。
周易敏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