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于漾拿过手电筒,扫扫外面,又扫扫阁楼,扫扫楼梯口,最后照在青年身上,“你下楼跟叔叔一起睡。”
周易的呼吸声快了些,“什么?”
王于漾说,“一起睡。”
周易后退一步,与此同时也摆出了应战姿态。
王于漾被青年的可爱反应弄的忍俊不禁,“不是要睡一个被窝,你打地铺。”
“叔叔那房间有用空调降温,舒服很多。”
周易并没有缓下来,“我就睡阁楼。”
“三四十度的高温,”王于漾说,“现在停电了,你的电风扇也转不了,阁楼跟火炉一样,你晚上怎么睡?”
周易说,“我睡阳台。”
王于漾,“……”
“你休息不好,伤口愈合的慢,别让叔叔担心。”
王于漾阴沈的说完就转过身,打着手电筒朝楼梯口慢慢挪步。
“对了,”他停了一下,“你有伤在身,明天就别出摊了,身体要紧。”
周易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,他想说这点伤不算什么,只是喉咙干涸,发痒,想挠挠。
好像又不止是喉咙痒,还有其他地方。
炎炎夏日,月朗星稀的夜晚,燥的人坐立难安。
周易避开伤口,侧躺在楼下房间的地板上面,脑子里放小电影,干扰着他的睡眠。
房里有一束光,打在墙上,投出一块光晕,以至于不会全黑。
王于漾两个哈欠出去,“小易,手电筒开着不影响你吧?”
周易的嗓音低哑,“我要睡了,你不要再说话。”
王于漾又打哈欠,他是真困了,音量小而模糊,“那晚安了。”
周易瞪着面前的床板,睡不着。
他翻身面对着窗户,还是睡不着,没有睡意。
小电影放个不停,不受控制。
周易心烦气躁的合眼想,我怕不是要走火入魔?
几十分钟后,周易认命的铁青着脸爬了起来,在房门口躺下来,离床上的男人远一点。
王于漾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, 房里的温度不冷不热。
他理理微乱的头发, 那孩子不但修好了保险丝,还给他开了空调。
这么体贴吗?
王于漾趿拉着拖鞋出去, “小易?”
楼上楼下都没人。
王于漾一个电话打过去, 嘟嘟几声后就通了, 他睡眼惺忪,眉眼懒懒的, “不是不让你出摊吗?”
周易在电话那头说, “就卖个早点,又不是杀人, 不影响身上的伤。”
“好吧, 勤劳能干的小狼狗。”王于漾说。
周易, “……”
王于漾去了厨房,“叔叔有早饭吃吗?”
“没有。”周易挂了电话。
王于漾发现电饭锅是亮着的,处在保温状态,他按开一看, 残留的一点睡意顿时消失无影。
锅里面是香喷喷的青菜粥, 还有个剥了壳的鸡蛋。
王于漾的眼前浮现出那孩子切菜淘米, 剥鸡蛋的画面,很可爱,但不想日。
因为对着一个比自己高壮很多,男性气息极为强烈的人,根本日不下去。
至于被日……
算了,还是吃早饭吧。
周易收摊后没回来, 行踪飘忽不定。
十点多的时候,王于漾叫上何长进去了春来路,兜里揣着他送的平安符。
带着何长进,如同随身携带录音机,一路叽叽喳喳。
王于漾心想,还是小狼狗好,话不多,安静,身手强,安全有保障。
而且大多时候都面无表情,周身的气压低,有制冷的功效。
这么一对比,真的是……
何长进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,“王哥,为什么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透着一丝丝的嫌弃?”
王于漾笑,“怎么会。”
“话说,长进,你喜欢吃鱼吗?”
何长进挠挠脸,“一般般吧,有就吃,没有就不吃。”
王于漾闻着何长进身上每天都有的鱼腥味,没来由的想起做出蛙类举动,生吃虫子的刘峰,他用好奇的语气问,“你会不会生吃?”
何长进一脸卧槽,“我疯了吗?”
王于漾说,“我的意思是生鱼片。”
“不吃。”何长进坚定的把头摇成拨浪鼓,很排斥,“我不吃那玩意儿。”
“王哥,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?你不会是想尝试吧?”
王于漾瞥到前面不远的日料店,顺势笑着说,“有那个意思。”
“千万别!”何长进激动的说,“就那个生鱼片,有细菌病菌就算了,还有寄生虫,那才是最可怕的,要是被感染了就悲催了,美食多的是,咱犯不着。”
王于漾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,“那不吃了。”
何长进松口气,“对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