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旭想起来什么,表情古怪,言词委婉含蓄,“别人说你……伺候那位爷很有一套。”
江洋一手搭在方向盘上,一手松松粉色衬衫领口,往下解开一颗扣子,可爱的神态褪去,多出的是练到骨子里的妩媚之色,“如果我说,我就没爬上去他的床,你信不信?”
陈子旭嘁了声,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下一刻他鄙夷的说,“床上不去,不是还有地上椅子上沙发上之类的地方?”
江洋,“……”
过了会儿,陈子旭说,“你真的没跟过那位爷?”
“我有必要忽悠你?”江洋看着路况,“这么说吧,凡是在二爷身边待的时间长的,都没跟过他。”
陈子旭问道,“你待了多久?”
“九年了。”
江洋摸了摸自己的脸,颇为遗憾的感慨道,“岁月不饶人啊,想当年我也是一个粉嫩粉嫩的小鲜肉,二爷就是不要我,至今都是未解之谜。”
陈子旭受不了的说,“有袋子吗?我想吐。”
江洋偏头,笑的灿烂无比,“吐手上吧,一会再吃进去。”
陈子旭的胃里激烈翻滚,干呕了起来,“操,老子真要吐了。”
江洋把车停在路口,斜眼道,“你不是在国外接受的贵族教育吗?我怎么没看出来?”
陈子旭看车窗外的街景,“贵族教育怎么了,不还是人,就我身边的环境,shit,fuck,bitch什么的,是常用语。”
江洋说,“你被骂过黄种猪?”
陈子旭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不羁狂妄,“哪儿都是一样,弱肉强食,我这样体格的,谁敢挑衅?”
江洋翻了个白眼,“那你大学为什么回来读?”
陈子旭痞道,“我还不能回家了?”
红灯亮了,江洋继续前行,“你爸没抽你?”
陈子旭玩着游戏,“抽什么,我回来是为了报效祖国,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贡献,他作为老党员,那必须双手双脚赞成。”
江洋的嘴角抽了抽。
“对了,”陈子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“我听说那位爷死的很惨,脑袋都快跟身体分家了,你是他的走狗,可要小心点,小命丢了,大姨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江洋呵呵,“小表弟,你的词汇量很大啊,连走狗都知道。”
“我是善意的提醒。”陈子旭语气随意的说,“爷爷跟我爸都提过那位爷,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江洋想了想,说,“很温柔。”
陈子旭听到笑话似的哈哈大笑,“扯淡呢吧,温柔的人能做一族之长,能有那样显赫的权势?”
江洋不置可否,“我说他温柔,又不是说只有温柔。”
“再怎么善于管理人心,还不是被亲信出卖了。”陈子旭啧啧,“那么个大人物被杀,内鬼肯定不止一个,下了很大一盘棋。”
江洋开着车,“事发之后的这些天,总有人说他不会这么死了,不相信他死了,他还不到四十岁。”
陈子旭的一局游戏输了,他索然无味的退出来,“英年早逝,可怜。”
表兄弟俩的谈话被一通电话切断,陈子旭接通,“喂,妈。”
他浓黑的眉毛打结,不耐烦道,“在车上了,知道知道知道,挂了挂了挂了。”
“噗嗤。”江洋笑出声。
陈子旭没跟他吵,烦躁的说,“这次的家宴是不是要给我相亲?”
江洋说,“想多了吧,你才十九。”
陈子旭正要松口气,就听到他来一句,“顶多就是让你见一见你以后的联姻对象,混个脸熟。”
“……”
半路上,陈子旭突然说要去超市买水喝,手机落座椅上了。
江洋一边留意超市的动向,一边拿了手机翻翻通讯录,“王于漾吗……”
他靠着椅背,用自己手机拨了个号码,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王于漾跟周易去了小区对面的邻里中心。
天依旧灰蒙蒙的,雨没下来。
菜市场在二楼,脏乱嘈杂,空气潮湿闷热,一缕缕瓜果蔬菜之类的腐臭味道肆意蔓延,混浊的有些呛鼻。
周易进去买菜。
王于漾站在外面的护栏那里抽烟。
这烟是周易的,他抽过两回,每天都闻,还是无法适应。
最近两年他吃素,听班得瑞,泡药浴,喝红酒,夜生活的频率大幅度减少,烟不怎么抽,雪茄只闻不过嘴,日子过的很温和,不太能接受这种刺烈而浓重的口味。
王于漾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团白色烟圈,目光俯视楼下空地上滑旱冰的小朋友们。
陈子旭是江洋的表弟,这事在他意料之外。
已经碰过面了,只能随机应变。
他倒是不怕江洋会发现什么,顶多感觉怪异,熟悉,哪里不对,却又搞不清为什么。
毕竟人死了,在别人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