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扇虚掩的门,宋言汐听到他同墨凌轩说:“王爷,只要您肯配合郡主的医治,等您好了要打要剐怎么着都行。”
话到最后,阿城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。
“您就算不为着自己的身体着想,也该为王妃和小世子想想啊!”
“她?”墨凌轩的声音满是讽刺,“她巴不得本王早点死。”
话落,又是几声轻咳。
墨凌轩再开口,声音充满了痛苦。
他问阿城:“你以为她每日里待在佛堂做什么?”
阿城弱弱道:“自然是抄经念佛,为王爷和小世子祈求平安。”
“这话,你信吗?”
面对墨凌轩的质问,阿城答不上来。
因为他本就是在扯谎。
谢婉君若真是为他和儿子祈福,又怎么可能十年如一日的眼睛从来没有他的身影?
偌大的宁王府,她唯一在乎的除了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,便是那个曾喂养过她的奶嬷嬷。
除此之外,宁王府的任何人任何事她毫无关系。
无论是他抬多少妾进门,还是妾室所生的子嗣,她作为王妃别说是问一句,连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一年到头来,一家三口同坐一张桌上吃饭的次数,寥寥无几。
墨凌轩就是想骗自己,都不能。
谢婉君的心里,没有他。
甚至连他们的儿子,也并不讨她欢心。
每日里只会将自己往佛堂里一关,将儿子丢给那个疯婆子,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。
纵然儿子的到来并非她所愿,可他到底也是她的骨血,何至如此?
一想到谢婉君那双冷漠的眼睛,墨凌轩只觉得头疼,阴沉着脸道:“把药拿下去,将那个什么郡主给本王赶出王府!”
宋言汐推门进屋,对上他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眸子,扬起一抹笑问:“王爷可是当真不要臣女医治?”
墨凌轩刚要说出那个“是”字,却在捕捉到她眼底期待时改了主意。
他阴侧侧地盯着宋言汐,冷笑道:“既然你是奉父皇之命来为本王医治,便让本王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。”
那满是威胁的眼神,分明在说:“治得好无赏,治不好有罚”。
宋言汐脸上瞬间没了笑,凉凉道:“宁王殿下的主意,还真是变得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