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还是生气。
她生气的,是自己永远不是那个能让他失控一步的人。
她没说话,转身走了。
那晚之后,她消失了一整周。
一周后,她申请了退出实习项目,并递交了自愿实验计划。
理由是——“自我情绪清除动机强烈”。
她没告诉任何人,为什么忽然做了那个决定。
沉槿知出国处理事务一个月,等他回来,发现她已经进入了实验系统。
她的资料在内部调档时从他桌面划过,实验编号冷冰冰地写在最上方。他沉默很久。
那个吻之后,她再也没去过旧阅览室。
——
沉槿知不是第一次参与实验系统的伦理审查。
他原本只是挂名顾问,远程参与,从不插手具体分配。
直到她的名字出现在那一份编号申请表上。
他调阅了完整文档,从递交意愿书到入组分级,每一页他都看得极慢。
她在其中一个开放性回答里写:
“我不想再有任何多余反应。如果能彻底清除,那最好。”
他那天没有签字。
但那周之后他调回了本部,亲自接管实验伦理分支。
文件最终还是被盖了章,流程滴水不漏,没有一处越权。
他只是,什么都没做。
——
那是她放弃他的方式。
也是他最后一次,看她情绪完整地写一份文书。
直到她的编号被分入“标记干扰组”,他才第一次越过权限,亲自提交了伦理回溯申请。
那是他第一次,在系统内部留下自己的全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