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巴图留下的那些录音带中,知道他当年在蒙古草原上,曾经被“魔法”摄进过画中去,这时,我就一定当良辰美景胡言乱语了。
巴图,他竟然两度进入了画中,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。
车子到了那幢建筑物附近停下,良辰美景一起转过了头来望我。这时,正是下午时分,若要等到天黑来偷画,未免要等太久,我想了一想:“只有一个守卫?”
两人点头:“上两次来的时候,只有一个。”
我做了一个手势:“你们两人去绊住他,我去下手偷画,画一到手,我按两下喇叭,你们也功成身退。”
我说一句,她们答应一句,她们上次来过,这时一拍门,守卫开门,就让她们进去,我则从屋后,弄开了一扇窗子,跳了进去,十分容易就进入了地窖,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画。地窖中这时,光线不是很明亮,可是一眼看到画上的巴图,我也呆住了。
我和巴图十分熟悉,他的神态,我自然也一看就知,毫无疑问,那是巴图。
当然,一个好的画家,可以画出这样的成绩来,可是事情和那么怪异的经历有关,也就叫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人进人画中的魔法。
我吸了一口气,走向前,到了画前,几乎有要向巴图打一声招呼的冲动。
我把画挟在肩下,离开地窖,沿路出来,到了车上,把画先送进车子,然后,按了两下喇叭,几秒钟,就看到两条红影奔了过来。
我们三个人,一起望着那幅画,女教师和小学生,画面本来十分调和,多了一个巴图,看来有点不伦不灰,也就格外怪异。
良辰美景的神情骇然之至,不住地在问:“怎么办?我们怎么办?”
我思绪也乱成一片:“我对魔法,巫术,所知极少,这种情形”
我一面说,一面摇着头,由于头部移动,看到画的角度,也有些微差异,光线照射也角度不同,一时之间,竟然有巴图的头也在跟着转动的错觉。
良辰小声提醒我:“你说过,你曾见过一个天生有巫术力量的女孩子,是一个超级女巫?”
我点头:“是原振侠医生的朋友。”
美景道:“能找到她?”
我抿着嘴想了想:“大概可以找得到,我和她的养父也很熟,就算她神出鬼没,总有方法找到她的。”
说着,我们都上了车,那幅画相当大,由我托着,驶回酒店途中,我把巴图的情形,向她们大致说了一下,两人惊呼:“难道这一次,又要三年?”
我苦笑:“谁知道。看来人在画中,也有山中方七日,世上已千年的味道。”
正说着,公路对面,有一辆十分华丽的大房车,迎面驶来,公路上车来车往,本来十分寻常,可是这辆车子,在和我们的车子交错而过时,大按喇叭,我们还未曾知道发生什么事,那辆车子,竟然陡然转了一百八十度,一面按喇叭,一面极快地追了上来。
良辰美景发出了一下欢呼声,神情大是高兴,我忙道:“停在路边。”
两叫了起来:“为什么?没有车子可以追得上我们的车子。”
我指着后面的车子:“一定是熟人,不然,不会按车号,快停下。”良辰不情不愿,把车子驶向路边,停了下来,那辆大车子也停下,车门打开,一个身形高大,头发银白的西方人,自车中跨了出来。
我一看到他,也连忙下车,这个人我认识,他是西方集团的情报组织首脑,外号“水银”很多人叫他水银将军,虽然没有见过,可是听人形容过他,他是巴图的好朋友,巴图在这蒙古的事,水银将军在这里出现,其间的原因也很容易明白,因为巴图是“半机械人”他看到的,听到的,可以通过仪器接收到。
倒是水银将军看到了我,陡然一呆,他十分客气地问:“阁下是这两位小姑娘的监护人?”
我摇头:“不能算是,我的名字是卫斯理,我想巴图一定曾向你提及过我。”
水银大喜过望——很少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真正那么高兴的,他伸手出来,和我用力握着手,连声道:“太好,太好了。”
他看到我会那么高兴,自然是因为他有着极为疑难的事,而我又颇具对付疑难杂症的本领之故,他又道:“我只知道巴图和两个十分有趣的女孩子在一起,不知道卫先生也在,真太好了。”
我交替着双脚,跳动着,不然,气候太冷,脚会冻得发僵:“上车再说,还是到我酒店去?”
水银将军提议:“到我辖下的一个机构去?”
我立即摇头:“不,我有一个习惯,不和任何情报机构生发关系。”
水银向我望了一眼,没有说什么:“好,到你的酒店去,能不能先上你的车子?可以节省点时间,尽量把巴图的情况弄清楚。”
我当然同意,我性子比他还急,他上了车,和良辰美景打了一个招呼,自我介绍了一番,良辰美景十分有兴趣地打量着他。
巴图把那些录音带,用那么隐秘的方式,交到我的手上,我自然知道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