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乘风入内,疑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就这一会的功夫,他居然溜到自己车里来了!
谢九霄道:“我带了书,你明日不是休沐吗?正好你给我讲讲。”
陆乘风轻咳一声:“真是胡闹,你这样像什么样子。”
谢九霄道:“像什么样子?”
陆乘风轻斥道:“不守规矩。”
谢九霄轻哼一声,凑近她:“到底是谁不守规矩啊?”
陆乘风将衣袍罩到人头上,谢九霄顿时眼前一片黑,他伸手要揭开,被陆乘风按住:“还敢顶嘴?”
谢九霄道:“……要闷死我了!”
陆乘风敲了一下他脑袋:“闷不死,真闷死了我给你刻碑,把你埋在陆家祖坟里。”
谢九霄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
谢九霄终于挣开了,他脑袋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,眼睛却亮晶晶的:“陆家祖坟吗?那还可以。”
陆乘风啼笑皆非,打量着他道:“没脸没皮的,这么着急?”
谢九霄奥了一声,将衣袍拢好,说:“不是说了嘛,我心急如焚。”
陆乘风摇头失笑,不再逗他。
圣旨
第二日本该休沐,天刚亮,宫里带来了份旨意,让陆乘风负责宿王府的抄府相关事宜。
邱公公笑眯眯宣传完圣旨,忙不迭恭喜道:“恭喜陆大人贺喜陆大人,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!”
陆乘风接过后,掏出一袋银子,邱公公心领神会,瞧也不瞧便收入袖中,说:“皇上还让奴才给陆大人带句口信,让陆大人好好抄,慢慢仔细的抄。”
陆乘风露出笑容:“谨遵圣意。”
交代完公事,邱公公这才真心实意道:“陆大人得皇上看重,这般好机会可得好生抓紧了。”
陆乘风没唤卓三,亲自朝外送人:“还得靠着公公提点一二。”
邱公公道:“陆大人是聪明人,这差事为何偏生落到大人头上,就是让大人放开了来,一切有皇上撑着。”
陆乘风送走人后,卓三从后迎上前接过她递来的圣旨,卓三道:“这差事落到主子头上,这里头明显有深意。”
清晨天冷,屋檐上倒挂着滴落凝滞的冰渣,陆乘风神情若有思索,穿过前厅往后园子走着,到廊下进屋后,屏风后有些动静,陆乘风扫了一眼,坐在桌旁。
卓三见她神情不对,便静静候着。
屏风后传来轻微的响动,似乎有人从床上起来。
卓三对这件事其实是非常的好奇,虽然他比陆乘风大了整整十五岁,但眼皮子底下的八卦,真的是让人按耐不住。
这二人莫不是昨晚睡一张床了?
靖国民风开放,但还未成亲便同房说出去也是颇为惊人眼球的,卓三暗自打量着人……
陆乘风忽转过头:“你在想什么?”
卓三装得一手好糊涂:“属下什么也没想。”
陆乘风说:“你眼神看着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。”
这是句不太好的敲打话。
卓三想了想,笑笑道:“若我实话实说,主子可不能责备我。”
陆乘风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卓三斟酌了一会儿,自认措词还算婉转:“我刚刚只是在想,主子虽然官职在身,但看着确实不像是默守陈规之人。”
陆乘风听明白了,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没想到你还关心这种事。”
卓三垂下眼。
屏风后谢九霄已经穿戴好,里间就放置着热水盆,他洗漱着,不时传来轻微水响。
陆乘风叩着桌面不说话。
卓三便道:“主子是在想抄府一事?”
陆乘风轻摇着头,神情渐渐凝重起来:“抄府……抄家……抄……家……”
抄家!
陆乘风倏然一笑,眸中精光一闪:“抄家!”
卓三不明所以看着她。
陆乘风站起身:“是了,抄家!季礼为什么要制火药?这肯定不会无缘无故,火药的本质就是毁灭,他定是想在临走前把屋子炸个什么也不剩,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一个竹舍根本没什么可藏匿的,除非……他那间屋子还有一间看不见的房间,而那里面的东西,他不能带也不愿带走!”
卓三一愣,里间的人走出来,他不由侧目,谢九霄看着睡得不太好,穿着单袍,发饰未束,整个人懒懒靠在一旁,说:“要是把人引出来,我们便能去一探究竟了。”
陆乘风收回视线,挑着眉:“这下可有意思了。”
她侧目又看向那道圣旨,笑容古怪:“这可更有意思了。”
卓三出去后端来了早饭,谢九霄扒拉着白粥,说:“……不想吃。”
陆乘风将剥好的水煮蛋放到谢九霄跟前,说:“将就吃几口。”
他咬着鸡蛋:“昨晚热死我了。”
陆乘风说:“出点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