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希不知道看到秦思言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。赖水青终于心满意足从她身上离开，房门一打开，秦思言那张阴沉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。

在看到秦思言的第一时间，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，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，带着血痕的嘴角微微勾起。但紧接着想到自己身上的各种污迹，她又宁可他没来。雅希一手捂着布满牙印和白浊的胸口，一手有些艰难地去够在身边的被子。

秦思言全程没说话，他抿着嘴敷衍地和赖水青点点头，就快步走向她。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，秦思言停下脚步，布满红血丝的眼中满是心疼。他快速打量着她满身的狼藉和新增的伤痕，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胳膊上那个小小的针孔。如果不是昨天秦少泽的电话，也许此时他是注意不到那里的。

就在他们对视的短短几秒钟，秦思言突然被身后的人撞开，等他反应过来时候，秦少泽已经半跪在雅希身边，把自己的黑色西服外套脱下，盖在女孩身上。他的手抖得很厉害，盖了两次才用衣服彻底把女孩包裹起来。怕她受到二次伤害，他的动作小心地有些笨拙。

“脏……少泽哥……”雅希挤出一个笑容给他，但这个职业性假笑就像一把剑一样，直插入他已经很疼的心窝。

“别说话。”疲惫的眼眸中全是温柔，手也是暖暖的，让女孩冰凉的身体得到一丝慰藉。雅希被折腾了一个晚上，太疲惫，索性不再说话，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胸前，一只手随意搭在秦少泽的肩膀上，任凭他把自己抱起，无论去哪里，她已经无所谓了。她对秦少泽了解不多，但当时在秦子渊那边，没少受到他照顾，再加上秦思言也在一旁，她放心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。

等雅希再醒过来的时候，相同的房间布置让她本来已经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，刚想起身查看，结果发现手被绳子绑了起来，她的额头上立马浮现出一排汗珠。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很暗的小夜灯，旁边的床上有轻微的喘息声传来，雅希眯着眼睛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似乎是秦少泽的侧颜。

“少泽哥？”她不是太确定，声音很小，但那人立刻醒来，翻身下床来到她床边，直到秦少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，雅希的心才算放下来。

“睡醒了？要开灯吗？”温热的指腹轻揉着她的头顶，嗓音略微有些沙哑。

“不想开，可以吗？”

“可以。雅希，不用和我这么小心翼翼。喝点水，然后吃点东西吧。”

秦少泽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，看她仍然躺着不动，他愣了几秒突然想起来，挠了下头，把杯子又放下了。

“呃……言哥说，你碰的计量不大，熬几天，没必要送你去戒毒所。当然，如果你要去的话，我们也可以送你去，费用这块你不用担心……”

“我不去……少泽哥，你喂我喝水，可以吗？”雅希把自己身体往另一侧挪了挪，秦少泽坐到她身边，他隔着被子把她抱到怀里，杯子里被他插上吸管，他一手举着杯子，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。

“那个是奶茶吗？”雅希侧脸，想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位置，余光看到了一个奶茶杯的样子。秦少泽放下水杯，侧身把那杯已经变成常温的奶茶，插好吸管，放到她的嘴边。

“要不，我再帮你点一杯？常温的是不是不好喝了？”

“不用，常温的也好喝……少泽哥……这几天会很难熬吗？”

秦少泽感到胸口的衣服微凉，他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庞，擦拭掉她脸上的两行清泪。他嗓子发干，等了好久，才在雅希抬头看他的时候，挤出叁个字，“我陪你。”

奶茶被她都喝了，即便肚子被水撑得微鼓，珍珠已经泡得软烂，但雅希坚持让秦少泽帮她，吃完了所有的珍珠。秦少泽隔着被子摸到她原本平坦的小腹现在已经凸出一些，没再坚持让她吃其他东西。

不过在秦少泽想回他刚刚躺的床上的时候，雅希被绑着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，抓住了他已经满是褶皱的衬衣。“少泽哥，可以抱抱我吗？”

没有什么犹豫，秦少泽放下的腿又重新回到床上，隔着被子把她抱到怀里，手拍着被子，像是在安抚她，也像是在哄她睡觉。

但雅希的头往秦少泽相反方向挪了挪，远离了他的胸膛，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抠着被子的布料。

“少泽哥，你……是嫌我脏吗？”

秦少泽正拍着她的手停在空中，低头凝视了她几秒。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，脸扭到了相反方向，秦少泽的手摸向她的脸，冰凉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挂上了泪水，眼角下的枕头湿了一小块。

“乱想什么。”秦少泽快速脱掉裤子，钻到了被子里，搂住光溜溜什么都没穿的女孩。一条胳膊伸到她的脖子下面，重新把她搂到怀里，手还把她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胸口，另一条胳膊搭在她的小腹上，轻轻拍着。“我怕弄疼你，你身上伤太多，我不敢碰。”

“少泽哥，你是喜欢我吗？”

轻拍她肚子的手停了两秒，秦少泽“嗯”了一声，又继续刚刚的动作，像是没被打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