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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换你这般不会觊觎主子的侍候她,我就放心了。”(1 / 2)

裴玉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宅了总总半个月,终于得到弘文馆开张的消息。她赴约的时候和风煦煦,日光正好,在穿花镜下瞥见了站姿挺拔的沉见徴。

她心头突然暖洋洋的,冲沉见徴招了招手:“小狗快过来。”

那次吵完以后,他们的关系莫名变得微妙了不少,甜丝丝,酸凉凉的,像她从小爱吃的杏子酒一样,陈酿过了,更有滋味。

她见到沉见徴穿戴整齐,就想着折腾他,或是把他绑头发的系带绑到腰上,或是给他的缺胯衫拆掉一个扭拌,半个月来都是这般。

沉见徴习以为常,含着似有若无的浅笑闭上了眼睛,却发觉她在脱自己的袍子。

睁开眼,裴玉照正挑着眉,得意十足地看他。

“我的披帛分给小狗做腰带。”她把肩上的披帛卸下来,双手围着他的腰系紧,靠在他身上低低地笑,“喏,你是跟着我去东宫做学问的,要住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,小狗可不许把我的披帛弄丢了哦。”

沉见徴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,低哑地应道:“好。”

到了东宫,她还得为那把军刀的事给太子一个交代。可阿娘近来不在长安,她不敢拿给阿爷或是二哥看,不得不回镇国公府找阿兄去。

正好她买的宅子被牙人私吞了半个园子的地契,她可以顺道问问阿霍是怎么一回事。

她把两件事翻来覆去地想,走进书房的时候脑子一热,竟一股脑将地契的事情说给阿兄听了。

她反应过来,撇了撇嘴,等着裴容宁笑话她。

裴容宁本还把玩着砚台上的紫檀狼毫,听到她说的话,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。他放下笔,无可奈何地笑了笑:“你那小男宠连这点事都料理不好。”

“阿兄不要一口一个小男宠的,多难听呀,人家有名字。”裴玉照皱了皱眉,“你不帮我就算了,我去问阿霍,再不行,我去问二嫂,去问阿爷。”

“这就护着他啦——”

他话还没说完,裴玉照扭头就要走。他心头一阵乱,只好软了语气道:“地契带来了吗?给阿兄看看——总买了多少钱,阿兄给你出了。”

“不要,我自己有钱。”

裴容宁着急了:“这些钱留着买心爱的东西就好了,你的封户、食邑全都给哥哥保管了,身上的钱只是给你做零花的,怎么能叫你自己买。”

裴玉照打断他:“阿兄有这功夫,先看看这东西好了。”她把那柄军刀放在裴容宁手上,“太子殿下给我的,嗯,杜尚书死了,阿兄应当晓得。这刀就是在他尸体旁捡着的,殿下叫我拿给阿娘。”

裴容宁沉静地听她说完了,可低头看见那把刀,眉目间的震惊还是轰轰烈烈地涌出来,很快变成了一瞬间的伤怀。他失神落魄地回答:“这,这是我阿爷的遗物,应当随着他一起葬在了突厥人手里……”

“——什,什么,这是崔叔叔的东西。”

一直到李却的车马接走了她,她乘着坐舆经过宫人屏息等候的奉义门,远远窥见飞阁下走来的李却,都仍在回味。

打断她思绪的不是李却,而是奉义门下站成一条长龙的侍卫。

她想起沉见徴来,抬了抬手,吩咐小黄门:“给我那随身侍卫叫过来。”

正式的场合,禁卫森严的宫城,沉见徴并不能贴身侍候,而是跟在坐舆后长长的侍儿队伍的尾巴。有了她的传唤,这才敛眉到她面前,仔细听她交代。

她几乎是咬着耳朵,低声地说了一句话。

没人知道为何,也没人敢去计较。

急急的风吹过他们的发梢,吹过承义门下的宫灯,一切摇摇欲坠,只有兵士们身上的甲胄与刀剑岿然不动。坐舆在这阵风声里缓缓走了下去。

她正用两指抵着鼻梁骨,神色恹恹地倚坐一侧。

坐舆下的沉见徴却突然暴起,将最靠着墙角的一个兵士奋力摔在地上,用膝盖压着他的咽喉,夺了他手上的跨刀,拆了他腰下的佩剑。

那人意图反抗,却被沉见徴死死按住了,无力动弹。

宫人惊呼作一片,长龙般的侍卫纷纷抽刀,冷冽的刀锋团团围着,指向沉见徴。

裴玉照只是挥了挥手:“放下。”又转头命令沉见徴,“他的靴页子里还藏了一把刀,抽出来。”

的确有一把刀。

小黄门将那刀交到裴玉照手上,颤颤巍巍地磕着头叫饶命。

侍卫们惊醒过来,架着那人的胳膊,将他的脸死死抵在粗粝的墙面上。他呼吸不过来,喉咙里挤出吭哧吭哧的声响,大约是什么恶毒的诅咒。

宫人已经跪作一片,低低地说着奴婢该死。

裴玉照挥手示意她们起身,对着那人冷笑了一声:“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,十年前,一伙人劫走了长公主的千金,打算以此威胁长公主大开城门。那小女孩走的时候,回身对着昭武门叫了一声哥哥,这群贼人的头子生怕她哥哥惊觉,立即甩了她一巴掌。你们猜,后面如何了。”

她用刀鞘点了点小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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